看见陆宴就像抓着救命稻草:“陆营长!快!老郑说必须送军区医院做手术,晚了就来不及了!”
留守的六个战士很快扛着担架赶来,可雪太大,家属院的路早就被积雪盖得没了痕迹。
凌安安举着煤油灯走在最前面,灯芯被风吹得呼呼的跳。
她的手冻得发麻,却死死捏着灯柄。
这盏灯是唯一的光,要是灭了,担架在雪地里准得打滑,张嫂和孩子都危险。
刚走出家属院大门,脚下突然一滑。
凌安安“啊”地叫了声,灯差点脱手,陆宴赶紧上前扶住她。
雪灌进棉鞋里,冻得她脚趾发疼,眼泪突然涌上来:“路太滑了……要是赶不上……两条命……”
她不会医疗护理,帮不上别的忙,只能拼尽全力举好这盏灯。
可越急越怕,声音都在发颤。
“别怕,我在。”陆宴把她往身边拉了拉,又冲后面的战士喊。
“都跟着凌嫂子的灯走!脚步稳点,别颠着张嫂!”
凌安安抹了把眼泪,把灯举得更高。
风刮得灯影晃来晃去。
她盯着脚下的路,一边走一边喊:“前面有个土坡!大家慢着点!”
“左边是井台,往右边挪!”
她的声音因为大声嘶喊哑得厉害,却没停下,每多走一步,张嫂就多一分希望。
走了约莫快一个时辰,终于看见军区医院的灯。
老郑今天在军区医院值班,刚准备下班回家。
就见门口的担架,看到上面躺着的是孕妇。
立刻喊护士推进手术室:“快!准备接生!”
张嫂被推进去时,她男人张连长还站在雪地里。
看着最前面的凌嫂子,举着灯的手还在抖,突然红了眼,声音哽咽:“谢谢……谢谢你们。”
凌安安刚想说话,就觉得眼前一黑,天旋地转,直直往地上倒。
长时间的寒冷和紧张,早把她的力气耗光了。
陆宴眼疾手快,一把将她抱起来,是稳稳的公主抱。
看着眼前的俊脸上满是紧张的土包子,凌安安有气无力的说:“我没事,就是累了。”
“好,我带你先回家。”陆宴摸了摸她的额头,见她是真的没事,才放下心来。
跟几个战士说了一声,陆宴就抱着媳妇,转身往家属院走。
回到家,陆宴跟凌安安又洗了个热水澡。
两人才舒舒服服的躺在炕上。
陆宴看着凌安安因为被寒风刮得此刻小脸还是通红的,眼里满是笑意。
“怎么了?”凌安安被他盯的有些莫名其妙。
“我媳妇真棒。”陆宴轻笑着说道,语气里满是自豪。
他的娇小姐,总是能带给他惊喜。
别人都不敢大雪天的走夜路,她敢。
不是她胆子大,他最知道了,安安胆子小怕黑,娇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