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行舟正拿着手机翻通讯录找花店的电话号码,听到她的话,手一顿,转头看她,挑眉:“我们不是也没有吵过架么?怎么就算不好了。”裴雨一怔,脸上闪过一丝无奈:“那这几天算什么?”“冷战么?不说话虽然联系,但彼此心里都不痛快……那也不算?”宋行舟靠进沙发,语气不急不缓:“我们确实不太高兴,但也没说过一句狠话、没有互相指责,甚至连脸都没翻过——这种程度,你要说是‘吵架’,也太委屈‘架’这个词了吧?”裴雨听着听着,忽然笑了,眼神却有点泛红。“那有时候我倒宁愿你跟我吵架。”她说,“吵一架起码能把话说开,大家都摊在桌上,不至于像这样,一边不想逼你说,一边又在心里乱想。”宋行舟看了她一眼,轻轻笑了:“你还挺想吵架的啊。”“……不是啦。”她语气软了下来,手指卷着毯角,“我只是觉得你太冷静了,有时候让我觉得自已像个神经质的人,自已翻江倒海,你却风平浪静的。”“你不说话的时候,我就开始怀疑自已,是不是小题大做,是不是我不该在意那么多,是不是我太不信任你了。你知道那种感觉吗?就像……”“像自已打了自已一耳光。”她轻轻说,“疼,又羞耻。”宋行舟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:“吵架不好。”他声音温和,却带着一种很坚决的力量:“吵架的时候,人说话不经脑子,最容易把心里最伤人的话脱口而出。我不想那样。”“你可以说,我可以听,但我希望我们之间不需要靠争吵来确认彼此的重要性。”他偏头看她,眼神干净澄澈:“你在意我,我知道。你难受,我也知道。你不说话,我就等你;你乱想,我也陪你乱想。”“可是我不想伤你。”裴雨怔住了,眼睛慢慢泛红,几秒之后,她扑到他肩膀上,小声说:“你每次都说得我一点话都接不上。”“你太会讲道理了。”“我不讲道理也没用。”宋行舟笑了一下,抬手摸了摸她头发,“因为你就是讲不通道理的时候我也想让着的人。”裴雨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。她好像总是这样。每次情绪崩溃边缘,是宋行舟的一句话、一抬眼、一声叹息,把她从那些自我怀疑、自我否定中拉出来。她抽了两下鼻子,吸吸气:“你晚上那个消息……问我要不要一起去买菜的时候,我真的好怕你是想用那种温柔的方式结束一段关系。”宋行舟有些诧异:“买菜还能买出分手的意思?”“就是……你太能装作没事人了。”裴雨咬牙切齿,“我都情绪翻天了,你还在说‘哄哄你’,你知道那时候我差点炸了。”“那你现在呢?还想炸么?”他低头问。“……炸不动了。”她老老实实说。“那现在能不能好好说话?”裴雨点头。“还委屈吗?”“还有一点点。”宋行舟轻声说:“那等下我留下来。”裴雨一下子乐了:“你终于肯主动留下来啦?”宋行舟点头:“偶尔一次,值了。”裴雨慢慢坐直身子,低头把头发捋顺,又偷偷看了他一眼。宋行舟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,说:“你刚才说过你怕我不是真的喜欢你。”“我现在告诉你,我从洋牡丹